Magic touch: how ‘revolutionary’ changes are making braille better than ever
Maddie Thomas
Sun 19 Nov 2023 14.00 GMT
格雷姆·英尼斯(Graeme Innes)從出生起就點字閱讀,但他已經記不清上次坐下來閱讀點字書籍是什麼時候了。現在,他聽有聲書。 然而,這位澳洲前殘疾人歧視專員、澳洲視力協會(Vision Australia)首任主席,仍然每天都在使用點字。對於視力正常的人來說,點字讀起來就像是難以辨認的摩斯電碼。這種由路易斯·布萊葉於1824年發明的64個字符的文字,由六個點陣構成,最初是為了幫助盲人高效溝通而發展起來的。然而,到了21世紀初,科技的進步讓許多人認為點字將會變得多餘;點字教學逐漸衰落,許多視障年輕人也不再學習它。
但在過去十年裡,點字又迎來了復興。可刷新點字顯示器等技術使點字更加便攜、適應性更強,點字也越來越多地融入書籍以外的社會生活。對於點字倡議者來說,在視障人士的讀寫和溝通能力方面,點字是無可取代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基於盲文,」伊內斯說。 「我有一隻Apple Watch——現在,它能跟我說話了。但我也一直隨身帶著一塊盲文手錶,因為在某些情況下,比如我睡著的時候,我不希望手錶跟我說話。」
點字顯示器透過在平面上上下移動圓頭針來顯示文字,它的大小與iPad mini差不多,但略厚一些。伊內斯說,自從21世紀初成為主流以來,這種設備一直具有「革命性」。他表示,雖然科技只是一種輔助手段,但人們逐漸意識到點字對於讀寫能力的重要性。
「如果你的職業生涯發展到一定階段,無法用點字寫筆記,無法在充分參與會議的同時與這些筆記進行互動……你就無法繼續進步,」伊內斯說。
他說,盲人很容易看出自己缺乏點字技能,點字讀者的讀寫能力、拼字能力和標點符號能力都有明顯差異“互補,而非競爭”
在澳大利亞,估計有 453,000 人失明或視力低下,但這裡沒有關於點字普及率的可靠統計數據。英國皇家盲人協會 (RNIB) 在 2015 年進行的一項研究發現,在約 35 萬名註冊失明或視力受損的人中,7% 使用點字。美國盲人聯合會 2009 年的報告發現,只有 10% 的盲童學習閱讀點字。報告估計,在1932 年點字作為通用代碼推出後的使用高峰期, 50% 的兒童學習用點字讀寫。
隨著科技將點字帶入新時代和新受眾,倡導團體也在越來越多的場所和產品中確保使用點字。 最近,人們採取行動,繼續將點字融入從信用卡到點字樂高的各種產品中。現在,許多日常用品上都安裝了點字,包括藥品包裝、標牌,蘋果、谷歌、微軟和亞馬遜的設備上也安裝了點字軟體。在香港,渡輪碼頭以擁有觸覺地圖而聞名,日本的天字磚(或稱為觸覺鋪路)在許多道路和火車站廣泛分佈。 2016 年, 雪梨市在議會轄區的 2,100 個路牌上安裝了盲文,伊內斯稱,如果能在所有地方看到盲文,那將是一個「非常好」的標準。Vision Australia 強調了點字、音訊或其他技術結合使用的重要性,認為它們是「獲取資訊的互補而非競爭的方式」。
最近,一台紫外線印表機為該慈善機構提供了與新南威爾斯美術館合作的機會,將阿奇博爾德獎的作品複製成觸覺材料,使通常由「禁止觸摸」標誌保護的環境對盲人更具吸引力。
「這是我第一次去藝廊,而且我並沒有因為沒有向我充分介紹展品或無法觸摸展品而感到中途厭煩,」Vision Australia 的盲人校對員 Kirsten Busby 說道。
“我可以觸摸藝術品,並且可以像視力正常的人一樣參與其中。”
透過體驗將人們聯繫在一起是英國圖書館「清晰視野」的核心使命。自1985年以來,一個小團隊一直在將傳統的兒童圖畫書,在透明的塑膠紙上添加盲文,然後裝訂成冊。最終,盲人和視力正常的人都可以同時閱讀這個故事。
「目前還沒有商業化生產的產品同時包含印刷版和點字。這就是個問題,」清晰願景項目負責人亞歷克斯·布里頓說「如果你是一位會閱讀盲文的成年人,並且有視力正常的孩子或孫子……你可以給他們讀書,給他們看盲文的成年人,或者通過可刷新的盲文顯示器,但對於一個三四歲的孩子來說,這並不令人興奮,因為他們只想看書、看圖片,依偎在你的腿上翻頁。”
Vision Australia 也試圖彌補這一差距,今年出版了他們自己的圖畫書系列《Big Visions》,講述澳大利亞歷史人物的故事,目前已成為其維多利亞州庫揚圖書館藏書的一部分。該圖書館透過線下、線上和郵寄方式運營,擁有 4.5 萬冊 DAISY(數位無障礙資訊系統)或有聲讀物,以及 8000 多冊點字書籍,其中許多書籍可以下載為電子點字。
不僅書籍越來越容易獲取,圖書館也越來越容易取得。 2020年,坎培拉的澳洲國家圖書館啟用了BindiMapped,讓視障人士可以透過語音導覽應用程式輕鬆瀏覽圖書館和資源。對於點字閱讀者戴夫威廉斯來說,正是這些小細節帶來了巨大的改變,尤其是在將點字融入社區的過程中。
「我乘坐皇家加勒比遊輪旅行,他們在樓梯扶手上,比如下面,貼上了盲文,當你的手指捲曲在扶手上時,你就會發現盲文。”
而在2021年,衝過倫敦馬拉松終點線後,威廉斯第一次發現掛在脖子上的獎牌上有點字。
“上面寫著‘我們一起奔跑’,我能讀懂。不是有人讀給我聽的,”他說。 “我覺得,能夠自己讀懂,已經很強大了。”
文章來源:https://www.theguardian.com/society/2023/nov/20/magic-touch-how-revolutionary-changes-are-making-braille-better-than-ever